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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先起床的是中丸。
當他看見自己一絲不掛的時候尖叫了一聲,再看到身旁同樣一絲不掛的上田又尖叫,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從床上彈起來尖叫,不小心撞到旁邊的桌腳,痛得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在聽到第一聲尖叫時上田就醒了,但他只是側躺在床上看這個慌張過度的小伙子到底想幹嘛,越看越覺得好笑,終於在他因為踢到桌腳蹲在地上哭的時候笑出來。
「呼呼呼呼……」
「!?你你你你…你醒啦!我我我我我……」
「停。」伸手制止結巴不停的中丸,上田好笑地看著他「你緊張什麼啊?」
中丸又想開口,再度被制止「停,不要再結巴了。」
「我昨天應該是被下了藥。」看著中丸瞪大的眼睛,他無所謂地聳肩「放心啦,等我真的懷孕了自然會叫你負責。」
上田下床走進浴室清理,過一會兒已經換上昨夜的衣服,看來是準備離去。
「你你你你…你要去哪?」中丸忍不住問了。
「我去哪還需要跟你報備?」上田笑得一臉不在乎。
打開房間的門,他發現周遭的布置很是熟悉「這裡是?…『夢魘』?」
「是的。」
他回頭看努力穿衣服的中丸「你住在『夢魘』裡?」
「正…正確來說,我住..住在『夢魘』的倉庫裡。」
「你是這裡的員工?」上田此時才想起西拉似乎有跟他提過有員工住在店裡。
「是…是的。」
「做什麼的?我怎麼沒看過你?」
「調…調酒師。」中丸尷尬的低著頭「我都躲在吧台裡。」
原來如此。上田挑眉,又恢復平日的表情直接離開。
當天晚上是上田的班。
原本中丸還想他這麼累應該不來了,卻發現他換了套衣服,一如往常地走進店裡。
調整麥克風與吉他,向鍵盤手點頭後開始。
中丸低著頭默默地擦著杯子聽上田唱歌,連西拉叫他也沒聽見。
「那小子只要是上田當班的日子都是那樣,除了酒單外,別人叫都叫不回來。」領班如是說。
西拉無奈地笑「誰叫上田的聲音好嘛;我等等再過來好了。」
一邊聽著上田的歌聲,中丸忽然回想到昨夜的激情,整張臉立即爆紅地趕緊低頭隱藏,又陷入失神。
昨天夜裡的種種,上田讓他同時看見了天堂也好像到了地獄。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身體裡面的什麼被釋放了,淋漓盡致的痛快。在這之前中丸從不知道自己會大吼。
雖然有交過女朋友,但通常只到牽牽小手的階段就被拋棄了。
他永遠記得那些女孩對自己說「你太沒用了。」時,臉上總帶著困擾的表情
中丸知道自己沒用,又懦弱又膽小,可是他不知道怎麼辦。
對於女性,他熟識的除了母親之外也只有西拉阿姨。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女孩子相處,只好用對待母親與阿姨的方式去跟其他女孩交往,卻總被嫌太過細心太細膩太憂鬱;因為他的母親總是開朗的忘東忘西,而西拉阿姨則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女強人。
憤怒或者說比較激烈的情緒,他大概只會哭跟尖叫吧。
當然會生氣,只是,他不會發洩出來。
被說膽小懦弱也罷,被當作爛好人欺負也算了,中丸已經認命地接受這樣的自己。
可是經過昨夜,他好像,好像發現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他不知道。
「喂。」
那改變到底是什麼?
「喂喂,有人在嗎?」
好不容易回神,中丸幾乎是掐著自己的脖子才把尖叫嚥回去。
上田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吧台邊看他。
「上…上田,你…你有什麼麼麼…事嗎?」
「我說,我要『血腥瑪麗』。」
「咦?」傻了一下,中丸看了牆上的時鐘「你等等不是還要唱….唱嗎?」
「那又怎樣?」
「會…會傷喉嚨的…我…我調別的給…給你。」
說完,中丸開始到處抽瓶子,不一會兒就調出一杯帶著淡橘色的飲料「來。」
「這什麼?」皺眉看著那杯飲料,上田還是喝了。
淡淡的橘子香氣,雖然入口時有一點酸,但喝到最後留在口中的是清爽的甜味,一點負擔也沒有。上田驚奇地盯著這杯飲料;他從沒有喝過這樣的調酒。
「唉呀?你又調新的啦?配方還記得嗎?」西拉從後頭走出來問。
「記…記得,我等...等一下把它寫…寫下來。」
「龍也啊,你喝了感覺怎麼樣?」
「喝起來很清爽,感覺不太像調酒。」
「嗯…我…我沒有加很…很多酒去調。」
「呵呵呵呵…龍也,你別看雄一這附傻樣子,咱們店裡新增的酒單都是他發明的呢。」
「喔?他叫雄一?」上田咬著杯子,這才想起自己不知道這傢伙的名字。
西拉捏捏兒子的臉「他叫中丸雄一,是我的養子。」
「喔~?」
「對了,雄一。」想起正事,西拉轉而嚴肅「那批酒下禮拜就要到了,你有找到房子了嗎?」
「這…這個…」為難的搔搔頭髮「是…是有看到一間…在R區…」
「R區?那太遠了,我也再幫你問問有沒有其他地方吧。」
「還是…還是我就先再找別的倉庫好了,你別搬。」
「不…不用啦阿姨…我…我會想辦法的。」
坐在一旁的上田忽然開口「找房子啊?」
「啊…是啊。」西拉不好意思地苦笑「其實就是上次跟你提過的那批酒,我太貪心的進了全部,現在給自己找了大麻煩。」
「那叫他搬來跟我住吧。」
「咦???」這是母子合奏。
「反正我房子大的很,暫時借他一個房間也無所謂,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就好了。」
西拉驚訝地看著上田喃喃問道「真的可以嗎??你不是……」
「沒關係。」將杯子塞給傻眼的中丸「如果是這傢伙我OK。」
「這…這樣不不…不好吧?」
「你不滿意啊?」
「沒…」「那就決定了。」
說完,上田就拍拍屁股又回台上繼續唱歌了。
留下傻眼的中丸,與用意味深長的眼神輪流看著倆人的西拉。
三天後,中丸就搬離了他住了好幾年的小房間,開始和上田同居。
所以說幸與不幸也都是突然降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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