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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夜痛哭,中丸跟上田之間的關係改變了。
上田讓中丸搬出空房,要他跟自己到二樓主臥室睡。
宣告中丸正式住進上田的生活裡。
其實改變的不只是倆人的關係,他們的個性也都有了改變。
中丸結巴的時候變少了,也比較願意在別人面前微笑或說話,而不是整晚躲在吧台裡調酒。
上田的笑容變多了,不再是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笑,而是很開心很快樂的。
後來中丸才在西拉的口中得知與上田相識的過往。
西拉的律師也是上田的律師,她很早就從他口中得知有這麼一位傳奇的少年,而在那位律師安排他來鎮上住時,她也答應擔任上田的法定監護人,所以就某個意義上來說上田算是中丸的弟弟,只是這不是重點。
第一次見到上田的時候,西拉說彷彿看見當年的自己;一個誰也不相信,誰也不在乎,因為被傷得太深而變得只會傷害人的孩子。上田不讓任何人靠近,也不靠近任何人,西拉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跟他建立起如今的默契:不管他,但是關心他,愛護他。
只是上田的屋子,是連身為監護人的西拉都無法進入的。
上田的地盤意識很重,他討厭別人碰他的東西,上他的車,進他的家。
所以當時上田主動提要讓中丸住自己的屋子時,西拉才會如此驚訝。
如果說上田是打開中丸心中牢籠的鑰匙,那麼中丸也算是上田的鑰匙吧。
幫上田制住心中殘暴野獸的唯一鑰匙。
太過柔軟的人,太過堅硬的人;他們都活的很辛苦。
所以他們找到了彼此,開始互補。
除此之外,上田毅然決然切斷了外頭花花世界的紛擾,專心和中丸在倆人的家生活。
安穩平和的過日子,或許有點無聊,但很幸福。
「嗨。」
聽見聲音,原本正低頭看酒單的中丸抬頭,驚訝地啊了一聲。
「你不是那個……那位住海邊的赤西先生?」
砰磅!!
俊美的男人瞬間摔下椅子,引起一陣騷動。
「喂,我說你,別的不記記這個幹嘛?」好不容易爬起來,赤西齜牙咧嘴地趴在櫃臺上問。
「咦??因為上次龍也說你住海邊?」
「拜託,他那是在損我OK?」
中丸傻眼「什麼意思?」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赤西怪叫一聲,卻看這人還是一臉茫然。
最後他嘆了口氣,只好壓低聲音湊過去「住海邊的意思呢,就是…諷刺我管很寬啦。」
「管很寬?」
「海邊沙灘不是很寬嗎?」
「原來如此。」中丸恍然大悟的露出笑容「所以你不住海邊。」
赤西差點又要摔下椅子。
「呼呼呼呼…笨蛋仁,你來幹嘛啊?」上田忽然出現在中丸背後,只剩一個頭掛在人家肩膀上一臉笑瞇瞇。
「啊,龍也。」已經被嚇習慣的中丸將身子稍微放低一點,讓他可以靠的比較舒服「不唱啦?」
「我看到有個笨蛋來找你就趕快下來驅散他。」
「喂喂喂喂!姓上田的,你也講句公道話喔!憑我跟你的交情……」抱怨還沒說完,上田箭一樣的眼神就射得他趕緊閉嘴。
「???」中丸依舊一頭霧水「你們是什麼交情?…對了,你們之前在大門口…」
沒說完的話全被咬進上田的嘴裡了。
「我說…這是公共場合。」赤西無奈的敲敲吧台提醒。
「愛看給他們看。」上田式的邏輯永遠都是這樣。
好不容易將龍也抱起來,中丸氣喘吁吁地看著他「我還要去跟員工點貨,不可以。」
「嘖!」看著雄一邊走邊整理衣服的樣子,上田盤算著等等要怎麼蹺班。
「……你還真是一秒都離不開他啊?」
聞言,上田轉頭睨他「我就喜歡。」
「是是是…」赤西咬著吸管「上田大人愛怎麼樣我管不著,只是『那邊』可鬧翻了。」
「怎麼?」
「沒人相信花蝴蝶上田要金盆洗手啦!」
將吸管放進空杯子,赤西眼神闇了下來「你這是玩真的?」
「是。」
「我不懂。你想定下來了?」
「是已經定下來了。」
赤西挑眉「那個窮小子?」
大力巴了他的手一記,上田滿不在乎「反正我有得是錢。」
「痛痛痛……」嘆氣,赤西終於笑了「嘛,那我就去這麼轉述吧。」
「赤西。」叫住要離開的男人,上田靠在門口「你也早點抽身吧。」
「為什麼?」
「年紀大抵抗力差小心玩出一身病。」
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赤西送了一記中指示意他的不屑,跨上機車的身影逐漸遠去。
「咦?赤西先生走啦?」剛點完貨,正要進店的中丸便看見站在門口的龍也。
「嗯。」轉身撲進雄一懷裡,上田哼著娃娃似的鼻音「人家累了。」
「累了?感冒了嗎?」
「好像有一點…不舒服…」小聲的咳嗽。
「真的?」趕緊伸手探了探額頭「好像沒發燒?真的很不舒服嗎?」
「嗯。」無限可憐的吸吸鼻子。
「那…好,你先上車等我,和阿姨說一聲我們就回家。」
「好。」龍也悶在雄一懷裡,偷偷地露出勝利的笑容。
想要在一夕之間改變一個人是很難,難如登天的。
可是如果,一點一點,一天一天,慢慢來的話。
想要改變一個人,就不再那麼難了。
龍也是光,雄一是影子。
雄一是光,龍也是影子。
龍也是雄一的光。
雄一是龍也的光。
龍也是雄一的影子。
雄一是龍也的影子。
誰是誰的光,誰是誰的影子,都好。
因為他們不會分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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