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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之後,上田似乎對中丸的身體起了莫大的興趣。
於是他住在家裡的時間變多了,有事沒事就抓著中丸到床上去『開發』。
 
比起中丸哭叫哀求的表情,上田發現自己反而喜歡他強勢的瘋狂的表情。
那讓上田有種成就感。
 
他把一個被理智包成肉粽的傢伙,變成了會將自己壓在床上做到求饒不已的猛獸。
 
上田很久沒有到過高潮了。
 
他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接觸性愛,女的或男的都有。只是跟女人做愛讓他覺得不舒服,所以他轉而跟男人做,有上過別人,當然也試過被人上。這之中也玩過很多花招跟姿勢,早些年他沈溺在性愛的墮落與快樂中不能自拔,有一種毀滅的快感。
 
可是快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當身體逐漸習慣性愛,能讓他抵達高潮的玩法與姿勢也越來越少。
 
上田是討厭與人接觸的,那種肌膚被觸碰的感覺,只讓他覺得噁心。
唯獨只有做愛的時候他才願意跟人親近。
 
上田覺得跟男人做愛有許多好處。
沒有責任問題,當然也沒有道德上的問題,更不需要愛情來支撐,一切只是爽或不爽。
唯一特別要注意的只有健康狀況吧?這只要記得戴套子基本上都可以解決。
 
其實,能讓他男女通吃的關鍵,是這張引人遐想的臉吧。上田諷刺地笑著。
 
他的母親是一個一等一的美人,臉蛋漂亮身材好,唯一爛的只有個性。
她貪得無厭,愛慕虛榮,著迷賭博,吝嗇而且殘暴。
 
上田總記得小時候的自己像媽媽的影子,不哭不笑也不說話,默默地跟著走。
 
如果媽媽心情好,整天都不會理睬他。
如果媽媽心情不好在酗酒,就會對他拳打腳踢「都是你我才沒辦法過著貴婦般的生活!」
 
上田曾經想過: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把自己丟掉或殺死呢?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上流著一個富商的血,那個未曾謀面的父親。
媽媽原本想靠著懷上他而攀龍附鳳,卻被精明的大房給萬般阻止扼殺,才落得這附田地,卻又不願意接受把孩子賣給她的條件交換。
 
她要的不只是那一億兩億;她要的是那個家的全部財產。
於是她想將孩子養大了,再去找律師討回來,可是一切都已成空想。
 
因為在上田十二歲那年,她就出車禍死亡了。
就死在他面前,被一輛滿載砂石的卡車碾過,血肉模糊;她原本穿得光鮮正要去朋友家打牌呢。
 
上田沒哭,反而笑了。
因為他那個吝嗇的母親留下了一大筆財產,全成了他的東西。
 
他靠著遺產雇用了一間徵信社,查出自己的身世。
原來上田的父親是日本電視圈的龍頭,富可敵國也花名在外,更是個重男輕女的沙豬主義者。
 
偏偏他自己不論大房二房生的全部都是女兒,唯一的兒子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
這也難怪大房千方百計的要阻止媽媽與父親聯絡上了。
 
上田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沒有急著去宣告,只是靜靜的等著。
因為資料上還寫了一項:肝癌末期。
 
沒有意外的,父親很快就死了,遺囑上清清楚楚寫著遺產只給兒子,其他人一分都拿不到。
 
此時上田立即花了一大筆錢請了最好的律師,大剌剌的闖進去爭奪財產。
憑著那張非法管道弄來的DNA證明書,他成功的在父親所雇用律師團的見證下,瓜分了一半的財產。
 
他拿著那些股票,當場問年紀比他大上一半的『哥哥』‧父親的養子要不要把公司買回去,在別無選擇下,對方恨歸恨也只好乖乖將公司買回來;他原本以為遺產全部都是他的了。
 
上田唯一保留的只有總公司的三分之一股權;這是他雇用的會計師給的建議。
 
將其他剩餘的股票、土地與別墅全部變現,上田在一夕之間成為最富有的少年。
當時他才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為了保護自己,他請了最好的教練教他防身,搬離了原本的住處來到這個鎮上,切斷所有過去的資料;除了那兩位長期雇用的律師與會計師外。
 
也因此,他才能在在校園中橫行無阻,讓所有人即使不服他也無法對他動手,即使憎恨他也無可奈何。
 
之後也靠著這樣的優勢,他在日本流浪,在世界流浪,做過一堆荒唐的事情。
他曾經花了大筆錢救了一個正因負債而意圖燒碳全家自殺的家庭,只因為他爽。
他也曾經花了一大筆錢買了一艘遊艇,只是因為他不爽船公司因他年紀太小而拒絕載他。
 
上田還曾經殺過人。
 
那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這本來就人吃人,不吃人就被人吃的世界。
 
所以他毫無猶豫的開槍打死了想搶他錢包的強盜,最後以正當防衛宣判無罪。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錢請好律師的就贏了,至於那個人是為什麼搶我的錢包,是因為家裡有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是母親重病沒錢看醫生?或許只是想要錢買毒品?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上田嗅著香菸的味道淡淡地說著。
這是他的習慣,在完事後會聞香菸的味道,但是不抽;因為會傷喉嚨。
 
忽然間中丸緊緊的抱著他,很傷心很傷心的哭著。
 
……你哭什麼啊?」上田想笑,可是聲音很緊。
 
「一一定很很難受吧?」中丸哭得泣不成聲。
 
「習慣了。」落在肩膀上的液體很燙,上田忍不住想掙開。
 
「即使習慣了,還還是會難過啊
 
上田又想笑了,卻發現有東西滑過臉頰。
是什麼呢?
 
好像是很燙的水。
 
中丸哭到他臉上了嗎?
 
不對,中丸的眼淚全部滴在自己的背上。
 
那麼這是誰的眼淚?
 
 
伸出手,上田反攀著中丸的脖子,就像溺水的人攀著救命浮木一般。
 
他靜靜地流淚,靜靜的流。
不是因為難過,是的,他知道。
 
上田知道自己哭是因為這個抱著他的男人。
 
那麼溫柔,那麼溫柔,把自己冰冷的心都含燙了,才化成淚水流下來。
 
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再流浪了。
 
 
如果一個人會傷心寂寞的話,就兩個人一起吧?
一起悲傷,一起歡笑,一起毀滅。
 
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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