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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正確的軌道。
田口當晚果真守約地沒有強迫聖任何事,僅只是摟著他入眠。
就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在熟睡時緊抱懷裡的玩具熊那樣。
隔天一早兩人一起出門。
為了延遲聖在冗長診療過程的爆怒極限,以及避免夜長夢多,田口毫不考慮地動用平時甚少提出的自身在醫院的影響力,將所有檢查都安排在同一天;也就是今天。
或許是體諒他的心意吧,聖在診療的過程也十分配合;只是他嚴酷的神情讓許多護士們皆嚇得花容失色,工作時也比平常認真個好幾倍,深怕一個不小心會惹惱這位凶神惡煞。
若要說到意外的插曲,大概就是在剛結束上午的診療時忽然遇上熟人吧。
「他媽的滾出來老子要抽死你這小王八蛋!!!」
「……赤西?」聖神色古怪地注視著躺在普通六人病房窗位正在發怒的男人。
只見一名俊美的男子正氣急敗壞地側著身拼命想往床下撈,卻被自己打著石膏高吊在半空中的右腿卡住,顯得搖搖欲墜,而他的床旁邊則有個嬌小的身影不停的竄來竄去,靈巧地閃躲不斷欺進的魔爪。
忽然像是注意到床邊有人,赤西一回頭差點尖叫「媽呀!」
聖漠然的問「你這腳是被誰打斷的?」
「我、」「哼!才不是被打斷,是這個笨蛋技術不好騎機車犁田!(>v<)」
打斷他的話,床底下鑽出一名穿著復健師制服的瘦小青年。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趕緊又往聖身後跳了一步躲開病床上怒吼的暴龍,送了記鬼臉。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認識這位赤西犁田咪?(OvO)」標準的娃娃腔。
「他媽的不要一直說我犁田!!!」
「你是?」還沒問到答案,小復健師又往床尾蹦,還特意轉身噘起翹臀扭動激怒動彈不得的男人。
「聖?」田口忽然出現在身後「怎麼在這裡?」
「我遇到赤西。」見他來,聖嘆了口氣「不過一直是這個狀態,我什麼都沒問到。」
「他一直在跟這位復健師玩躲貓貓。」
「原來如此。」田口忍不住莞爾「別在意,自從他進院之後這每天都要上演好幾次。」
又瞎鬧了一陣,復健師像是玩夠了,大力拍上赤西的石膏痛得他齜牙咧嘴,才一臉惡作劇得逞地跑過來拉著田口的衣袖搖晃。
「表哥!我先去別間巡房!等等再過來逆!(>v<)」
「小心別跌倒了啊。」微笑地看著蹦蹦跳跳跑走的大孩子,田口也不囉唆地直接解釋「他是我的遠親叫龜梨和也,真正的輩份好像不是這樣,不過總喊我『表哥』就是了。」
「所以我說血緣關係真的很恐怖。」躺在床上虛脫的男人一臉悲慘「到底是怎麼養出這種惡魔的我說……」
「田口?」忽略在床上憂鬱的傢伙,聖直接問身旁的男人。
「好像是前幾天晚上和也出門散步的時候為了救一隻小狗撲上馬路,結果赤西為了閃避忽然衝出來的他所以摔車了。」
「明明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為什麼要這樣整我???」被害者依舊悲鳴不已。
「那是他的復健方式。」田口笑得一臉溫和無害「那孩子擔心你整天躺在床上,等右腳好了身上也長了一堆廢肉,怕之後行走復健會給腳帶來負擔,所以每天都來幫助你消除多餘的卡路里。」
「等我的廢肉被消除了,我的腦細胞也死光了。(T-T)」
「哈哈哈…你就別、」「混蛋!你們真的很吵耶!」
聽見怒吼,三人別過頭發現對面床染著一頭紅髮的年輕混混正拉開簾子一臉不屑。
只見他頗不耐煩的先看看赤西,再挑釁地瞪著聖一會兒,最後才對田口說得輕蔑「我說死白痴,你們醫院真的糟耶,病房內可以這麼吵嗎?」
「抱歉,這是我們的管理疏失,以後會注意音量的。」
「媽的!上次我小弟來說話也沒多大聲就來趕人,現在是仗著熟人所以不管是吧?」
「沒有的事。」田口始終保持微笑「上次是因為有客人檢舉你的訪客破壞醫院器材,還對其他同房病患大小聲,院方不得已才特地派保全來請他們離開。」
「我呸!呸…呸呸…」那混混本想帥氣的吐痰在地上表達不屑,卻技術不佳牽絲黏在嘴邊。
三人都很有風度地沒有笑出來。
只是懸在半空中的那條腿一直在顫抖而已。
「醫院不能隨地吐痰。」抽起一張衛生紙遞過去,田口的態度依舊溫和「如果是誤會的話我代表院方向你致歉,但如果不是,還請你下次稍微約束訪客們的行為。」
「操!不需要啦!」揮開衛生紙,那少年叫囂著「老子生平最討厭你這種整天笑瞇瞇的傢伙!以後最好不要讓我再路上碰到!這沙鍋大的拳頭見你一次打一次!」
示威性地揮揮自己『沙鍋』大的拳頭,少年重重哼了一聲又拉上簾子。
「那是沙鍋大的拳頭?」
赤西無聊地靠回枕頭上哼道「那上田的是什麼?核子彈大的拳頭?」
「初生之犢。」田口微笑,眼神有點無奈。
「小鬼。」聖做了最後的總結。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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