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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一個男孩。
一個霸氣任性又彆扭的跟我不相上下的那個人。
他叫做錦戶亮。
 
我們相戀在那青澀懵懂的歲月,疼痛的美好。
 
 
 
我和亮是很相似的兩個人,不管個性上也好還是興趣都很接近。
喜歡一樣的東西,有著一樣的興趣,還有相同的想法。
於是不自覺的有了一樣的默契,於是不知不覺的我們便走在一塊。
 
 
還記得那時候,每到夏天我們便經常跟赤西那群朋友們相約一起到海邊玩。
 
夏天的海,白亮的沙灘,穿著火辣比基尼的大姊姊,還有曬的黑亮亮穿著海灘短褲的我們。
被太陽曬的頭暈目眩的我只記得那個黝黑皮膚的孩子把嘴巴都快笑裂了,傻里傻氣的樣子好可愛,耀眼的幾乎使我窒息。周圍是轟轟的屬於我們的笑鬧聲,海浪拍打的聲音,還有自己心跳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先發起的,說要玩捉迷藏。
 
自動忽略不幸當鬼的赤西的哀叫,幾乎是沒有遲疑的他拉著我的手一直走,走的好遠好遠。
在他向我伸出手的那瞬間,沒有絲毫猶豫的我全心信賴的將手置入他的掌心,交握。
 
我願意跟你到任何地方。
 
 
 
遠遠的我們離開海灘躲到礁岩後頭,他有些壞心眼的笑著說這樣就找不到了吧。
我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忽然他的唇便貼了上來。
 
腦袋昏昏沈沈的,我閉眼感受這個吻。
這個吻有些溫熱潮濕,帶著海水鹹鹹的味道。
 
 
「潮濕」,那是我對於夏天的感覺。
 
也是他唯一留給我的。
 
 
 
我們的個性非常相似。
然而相似的個性也就會有著相同的缺點。
 
討厭示弱。
 
戀人之間難免爭吵,即使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尤其對於正值年輕氣盛的我們更是經常會將會小事化大,吵得不可開交。其實解決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其中一方願意低頭道歉,通常都可以解決。
 
但我們總是誰也不願先低頭,一次又一次互相傷害著對方。
每次被他激烈的言語傷害的時候,即使難過我還是咬著牙不願在他面前掉淚。不想讓他看不起,也不想讓他覺得我很懦弱。我矜持著想要保有自己的自尊,於是怎麼樣也不肯軟下身段。
 
我總是將眼淚逼回去,冷著臉沈默的轉身離開。
 
可是每當看到靠在門口等我一起回家的雄一,看到他擔心的表情的時候,我便再也藏不住眼淚。
其實有些弔詭的,似乎只有在他面前我才能夠毫無顧忌的放聲大哭。
 
「他怎麼可以對我說這種話?」
明知道雄一不懂我在說什麼,我仍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問他。
「……也許亮不是故意的。」
他拍著我的背,像是思考了很久之後才慢慢說著。
然而我只是抓著他一直哭一直哭,每每把他的衣服的哭濕了一大片。
 
日子就這麼不斷重複著,一天過一天。
 
 
我一直知道亮的身邊有個很可愛的孩子,叫做內博貴。
他的個性很迷糊,有著白裡透紅的肌膚與濕潤的大眼睛,粉嫩嫩的臉頰看起來就像顆水蜜桃。
而且他很愛哭,非常的愛哭。
 
亮總會不停的哄他逗他,直到他露出笑臉,然後他也會跟著笑。
那畫面是那麼的美好,卻也冷的我痛轍心扉。
 
於是幾次爭吵,問題總會圍繞在內的身上。
 
「你為什麼老是要針對他?」
某次終於他不耐的對我吼著
「你整天跟他黏在一起,我怎麼可能不在乎?」
我同樣不甘示弱的質問
 
然而這次他一反常態的沒有對我吼回來,只是定定的看著我緩緩開口。
「你為什麼不願意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們之間的問題出在哪裡嗎?」
 
「我才不想知道。」
心慌意亂的我拋下這句話後便逃跑似的離開了。
 
 
 
或許是不想面對那顯而易見的理由,我執拗的將所有的一切歸罪於長相上。
於是我決定要變得比誰都漂亮,至少不要輸給那個像水蜜桃的孩子。
 
 
從那時開始,我買了許多雜誌跟化妝品,開始進行我的改造計畫。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被我硬抓來出意見的雄一有些遲疑的問著。
 
我沒有搭理他只是專注在眼前的雜誌上,卻也忽略了他微乎其微的嘆息。
 
好不容易決定了造型也弄了頭髮,可是拿起散落滿地的化妝品畫了半天,卻總沒有辦法像雜誌上那些模特兒一樣完美。
 
「到底問題出在哪啊?」
我有些洩氣的把眼線筆丟到一邊。
「…我來試試看。」
將筆撿回來,雄一蹲在我面前開始慢慢的化著。
 
 
等他化完後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我開心的笑著問他自己漂不漂亮。
他微笑著說,非常漂亮。
 
自此之後直到我自己學會為止,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是由他幫我化妝。
而看到我的改變,周圍的朋友多半是讚賞多過於驚訝,以致於我對於亮的怒氣措手不及。
 
 
還記得那天的天氣有點悶,有種雨下不下來的焦躁感。
許久未打電話給我的他忽然撥了通電話,說有事情要跟我說。
 
沒想太多的,我開始動手化著好不容易熟練的妝,搭配上次跟雄一逛街時挑了一整天的衣服。
出門前我再三的在等身鏡前檢查確認了好幾遍,才開開心心的出門。
 
 
碰面的時候,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皺眉看著我好一會。
我有些不安的抓了抓髮尾,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路上,他一直都不說話,臉臭的像隨時要跟人家幹架一樣。
看著這樣的他我心情也越來越糟。不應該是這樣的,我心裡不住埋怨。
 
路途中我們經過了一個賣飾品的小攤販,我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卻引燃了他的怒火。
忽然被他拉到一旁的小巷子,在我還沒有回神的時候背冷不防的撞上水泥牆。
 
 
「你幹什麼啦?」
吃痛的問著,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忽然生氣。
 
「我才想問你到底再想什麼?」
 
我一頭霧水的望著他,心裡只覺得委屈。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正當我想發作的時候,冷不防的,我聽見他冰冷的聲音。
 
「你到底想要變成什麼啊?」
 
 
在那一瞬間,我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聽不清他後來又說了什麼,也看不見他轉身離去前的眼神。
我就這麼站著,在無人的巷子裡冷掉。
 
 
一聲雷鳴響徹天際,累積了一整個星期的陣雨終於落下,打的路上行人各個臉頰生疼的四處逃竄。
 
我毫無所覺的佇立在雨中,任雨水洗去臉上的妝容。
閉著眼睛,我沒有哭。
 
 
良久,忽然感覺敲擊肌膚的力量消失,我睜開眼看見雄一拿著傘站在面前沈默的為我遮去冰冷的雨。
 
 
「我失敗了。」
我勉強的對他撐起笑臉,卻比哭還要難看。
 
「全部都結束了。」
「很可笑對嗎?明明知道問題不在長相上的…」
「為什麼我會這麼愚蠢呢?」
 
自顧自的我不停地說著,而雄一只是靜靜的看著我沒有阻止也沒有答腔。
直到被壓進他的懷裡,我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想哭的話,就哭吧。」
他輕輕的對我說
 
這句話就像是某種開關,我終於放聲大哭。
 
 
 
我只是想要變漂亮而已…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多疼愛我一點而已…
 
你也只是認為我作我自己就夠了而已…
你也只是希望我可以多依賴你一點而已…
 
為什麼你不能夠明白?
為什麼我會這麼愚蠢?
 
為什麼明明是相愛的彼此卻要如此殘酷的傷害對方?
 
 
我哭得聲嘶力竭,卻再也喚不回已經失去的戀情。
 
 
 
那一年,還來不及等到夏天,我們的戀情便宣告結束。
 
令我痛徹心扉的,沒有結果的初戀。
 
 
 
 
在這之後,日子仍是要過。
 
我繼續以KAT-TUN的身份唱歌,跳舞,主持節目。
除了還不是很熟悉的田口之外,其餘五人都是熟悉的老面孔。
 
而雄一也一直都在,我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又看到妖精啦,隊長?」
他笑著,用手蹭蹭自己的大鼻子調侃我。
我忍不住佯怒著搥了他一記,他卻故意裝死倒在地上抽搐惹得滿室哄堂大笑。
 
 
似乎只要有他在我就會很安心,甚至什麼都不需要去想,包括那段心碎的戀情。
只要有他陪伴的話。
 
 
 
 
好冷。
 
因為感受到不適的冷意,我勉強睜開沈重的眼皮皺眉望著坐在落地窗前看書的雄一。
冬日午後的陽光清清冷冷灑滿屋內,在他的身上,流洩在翻動書頁的指尖,緩緩跳躍。
 
帶著滿滿的怒氣,我踢開冷掉的棉被走向他。他注意到我的動靜卻只是笑著,看著向他走去的我。沈默對看了幾秒,我大力的抽開那本礙眼的書籍丟上矮桌。對於這樣的蠻橫舉動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但是暖暖的眼神讓我不滿的心情多少消了一點。
 
「冷?」
他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微笑著瞇起了眼睛。
「冷。」
將臉靠在他的手心磨蹭,我靜靜的接受太陽的暖意從他的手中傳來,一點一滴驅散了冷意。
「不要丟我一個人在床上。」
喃喃地他抱怨,有些撒嬌的意味在。
 
「我只想讓你睡晚點。」
感受到他的溫柔,我不覺緩下了眉間的怒氣。
「那你為什麼不把書拿到床上來看。」
我不解的說著卻惹來一陣笑,微怒的給了一記白眼,他才勉強忍住笑意。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止住笑,他低聲道歉。
「哼……」
 
 
「想睡?」
在一陣沈默之後我又開始昏昏欲睡,朦朧間聽見他這麼問著。
「陪我?」
勉強瞇著眼,我執意問著。
 
「陪你。」
不意外的落入了溫暖的懷抱,他陪著我再度躺進被窩裡。床鋪還是冰冷的,我畏寒的窩進他的懷裡,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接著就是黑暗,令我安心的黑暗。
 
 
忘記是從何時開始,我們過著幾乎半同居的生活。
每當假日,只要跟雄一在一起我就會不想出門。整天窩在家裡,不管是睡覺,還是看他租回來的白痴電影也好。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家,待在他身邊。什麼都不必去想。
 
有時候我彷彿覺得,這好像是已經延續了好久的習慣。
被他抱著睡覺,跟他撒嬌說任性的話,獨處時不需上妝的素顏,以及從不需強忍的淚水。
 
這種情感是安心的依賴的,也近乎於是種習慣。
我從未去深思這樣的舉動所代表的意義,也不覺得有必要去想。
反正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自己是什麼樣子,雄一他始終都會在。
以前是如此,現在是如此,我任性的認為未來也會是如此。
 
 
其實只要跟雄一相處過的人,都知道他是非常霸道而且很大男人主義的一個人
 
我自己也很納悶為什麼可以跟他這麼安然的相處,而且幾乎沒有吵架過。
在努力的轉動許久沒有使用的腦袋後,我總算是釐清了問題的癥結點。
 
只要兩個人一開始有摩擦,雄一總會先退一步軟下身段,緩和雙方的怒氣之後再開始用大道理把不習慣思考的自己拐的七暈八素,最後不自覺的就會照著他說的去做。
 
總是直線思考的自己當然也有問題,不過他不得不說雄一真的是個非常聰明而且心機重的男人。
 
聽到結論的當事人只是但笑不語。
只是眼神裡面有著很深很深的情感,讓我不自覺心裡一揪。
 
「為什麼這樣看我?」
我心慌意亂的低頭問著
 
「我以為你明白。」
幾乎是嘆息似的他說
 
 
雖然是一句在平凡也不過的話語,卻忽然間狠狠的喚醒了曾經有過的記憶。
錯亂間將過去與現實混淆的我,幾乎是立即爆怒著將手邊的軟枕丟向他。
 
「你不要跟錦戶亮說一樣的話!!」
「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應該要明白?」
「我什麼都不知道!!!!」
 
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使我不停踢打著那個擁抱我的男人哭得歇斯底里。
他只是貼著我的耳朵不停的道歉。
 
漸漸的我哭累了,昏昏沈沈的緩緩睡去。
在睡著前我聽見了他的嘆息聲,眼淚不知不覺的掉下來,然後被溫柔的手指抹去。
 
 
或許是因為我過於激烈的反應,自此之後他再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而我也沒有再去注意,他眼中濃烈的令人心碎的情感。
 
 
 
「明天的少年俱樂部,關八會來作客唷。」
 
聞言我震了一下,回頭望著擦身而過的正在聊天的Jr.。
 
「怎麼了?」
感覺到我停下的腳步,小龜疑惑的望著我。
「啊……沒什麼。」
我故做鎮定的搖頭,繼續前進。
 
 
回到休息室,意外的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我坐到鏡子前慢條斯理的上妝,分神凝視著同樣在一旁化妝的小龜。
 
他變了很多。
變得很漂亮,整個人散發出驚人的光彩。
然而多數時刻他總是眉頭深鎖,尤其是在後台的時候。
 
隱隱猜到跟赤西最近的舉動有關係,我忍不住對他開口。
「你們這樣好像情侶吵架喔。」
 
意外的,他反應非常激烈,激烈的很不自然,胡言亂語的否認著。
我輕輕嘆息,依稀在他身上看見了當年的自己。
 
 
 
隔天,對於難得來作客的關八,我從頭到尾都是一貫的冷處理。
我根本不敢看亮,更不敢看小內。
 
我只是躲在雄一身後,能不要說話就不要說話。
然而天殺的交換信卻是要我們他單獨上台。
 
胡亂寫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嘻嘻哈哈的我故做輕鬆地說著。
不期然的再度聽見了那句「你到底要變成什麼啊?」,使我的笑臉再度僵在臉上。
 
忽然間我全明白了,為什麼要故意對我說這樣傷人的話。
他在做給小內看。
 
 
不曉得是怎麼回到後台的,然而看到雄一的我卻難得的沒有哭。
只是靜靜靠在他的胸前,感覺好像打了場世界大戰一樣身心俱疲。
 
「…想哭嗎?」
他低聲問著
「…不要,妝會花掉。」
我悶悶的說,卻聽到他很沒有良心的噴笑。
 
感覺自己被他摟著,左右搖晃。
晃著晃著,悲傷的心情不知不覺的也跟著晃掉了。
 
然後他牽著我的手上台,我再度撐起笑臉唱完了ENDDING曲。
下台了之後,他在我耳邊小小聲的說「辛苦了。」
我也終於如釋重負地笑了。
 
 
 
後來,又經歷了許多的風風雨雨。
 
我看著周遭的分分合合,心中不乏有些感慨。
不管是在差點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的赤西跟龜梨,還是被迫分離被迫堅強卻依然相愛的山下跟斗真。
在命運之前,我們都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和好啦?」
同樣的場景,不同的時間,我像是隨口問著。
這次小龜只是笑,但是明顯的比上次更多增添了一種幸福的味道。
 
雖然總是有意無意的去關心周遭的人,但說實在的我自己的問題也很多,多到根本沒有心力去管別人。
 
即使被傷得再深,即使知道他身邊早已有了別人,我仍是會去搜尋亮的身影。
那是一種依戀,對於沒有結果的初戀,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懷念。
卻在不知不覺中,將那個深愛我的人,傷得很深,很深。
 
 
 
在結束了一連串「HEY!SAY!DREAM BOY」的活動後,難得的休假日我窩在暖爐桌裡昏昏欲睡。
雄一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很沈默,問他什麼也只是微笑。
那樣的他隱隱的讓我有些不安,卻也不想想太多。
 
「龍也。」
忽然間他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呼喚我的名字
「恩?」
 
「…不能在這麼下去了。」
 
「什麼東西不能在這麼下去?」
 
「我們,不能在這麼下去。」
 
「如果你不能夠認清的話,我也必須要放手了。」
他沈痛的說著
「我們不能夠停在這裡。」
 
 
「我們暫時,分開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等我反應,他便拿起大衣起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他怎麼可以對我開這麼過份的玩笑!?
冷靜點,他的東西都還在家裡,怎麼可能真的離開?
努力說服著自己,卻心慌意亂的忍不住想要親眼確認。
 
動了動僵直的身體,花了好一段時間才站起來,我起身在屋內胡亂翻找著屬於他的東西。
然而不知何時,屬於他的東西早已全部都被帶走,什麼也沒有留下。
 
在那一瞬間,我聽見世界崩壞的聲音。
 
 
我好想哭,可是他不在我身邊。
我以為這是場惡夢,於是爬上床想趕快醒來,卻躺在冰冷的被窩裡怎麼樣也睡不著。
 
 
第二天,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工作的地點,左顧右盼終於在工作人員旁邊找到了他。
 
我上前想要質問他,卻被他疏遠的眼神給定在原地。
「早安,上田君。」
明明就是熟悉的微笑,此刻卻是毫無溫度可言。
 
像是喉嚨被什麼東西卡住一樣,我怎麼樣也發不出聲音。
然後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咫尺天涯。
 
好想衝上前抱住他。
好想牽他的手。
我們明明就僅僅一步之遙而已啊。
 
好悲傷,好悲傷,我終於連哭泣的力氣也失去。
 
 
 
接下來的日子,只有難捱而已。
 
出道後工作量跟著增多,持續的曝光率令我感到厭煩。
明明就是期待已久的事情啊,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望著近在咫尺的他嘆息。
 
 
 
在五月的某天,我接到小龜的電話。
他約我陪他去可是撥了天卻還不見人影來。。NHK巨蛋一趟,說想看看那些以前他經常照顧的孩子們錄少俱。
自從跟雄一分離後,不再願意獨自待在家的我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當天到了門口後等了半天卻還不見人影,於是撥了電話給他。
 
「他在忙去不了。」
我有些狐疑的聽了一下聲音發現剛才說話的人是赤西,而且小龜似乎也在旁邊。
 
兩個人似乎真的很「忙」的樣子,電話一直斷斷續續的。
 
我冷冷的丟下了一句「你們慢忙。」,在準備掛上電話之際忽然又聽到小龜的聲音。
「上田,反正你都去了,可不可以進去幫我看一下裕翔…..啊!不要…喀!嘟嘟嘟嘟…..」
 
無言的望著話筒,然後收線。我望著巨蛋嘆息。
的確,來都來了,進去看看也好。
 
因為不想應付人群,我走著熟悉的路線往很少在使用的副控室前進。
裡頭一如往常的沒有任何人,我悠閒的挑了個位子坐下。
 
然而在看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我忍不住驚訝的站起。
難道小龜是故意的?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想要讓我看什麼??
 
滿腹的疑問得不到答案,我只能靜靜的繼續看下去。
然而苦澀的心情卻是越來越濃厚,強烈的思念侵襲著我,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問著。
 
 
雄一……為什麼要拒絕我呢?
 
你已經……不再愛我了嗎?
 
 
愛?
 
我忽然被自己萌生的想法給嚇到了。
 
他一直都是愛著我的嗎?
我靜下心來自問。
 
 
我想,他一直都是……愛著我的。
 
想起之前的點點滴滴,我忽然覺得自己很糟糕。
我一直都在利用他的溫柔,不停的傷害他。
 
然後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痛苦。
因為我,愛他。
 
 
 
「接下來是由中丸自己作詞的SOLO曲,Understandable。」
音響裡響起小山的介紹聲,將我的意識再度喚回
 

How can you say that? 谛めを诱う话
你怎麼能說? 引誘我放棄的話
What are you doing over there?   
このままじゃ いけないのだと  
你在那裡做什麼? 這樣下去的話是不行的

隙间に见せる淋しい 君の横颜  
在縫隙裡看見了你寂寞的側臉
気付きながらも 抱き寄せた  
在我察覺到的時候 已經將你擁入懷中

*
爱してるよ その全て 瞳の奥まで  
好喜歡全部的你直到瞳孔深處
悲しみの混じる a supple mind  
摻雜著悲傷 一顆柔軟的心

抱き合う事を ためらうとしたら
互相擁抱吧 如果猶豫的話
二人の未来は ここじゃなかったんだ  
兩個人的未來 不是在這裡

爱してるよ その全て 瞳の奥まで 
好喜歡全部的你直到瞳孔深處 
苦しみの混じる a supple mind
摻雜著悲傷 一顆柔軟的心
最後の夜は爱の无いkiss 
在最後的夜裡來個沒有愛的親吻 
ここになって 気か付いた understandable  
不是在這裡 注意到了吧?
 
(此篇歌詞翻譯版權來自,蛋大的部落格「MARU二次方俺的丸字輩溺愛論」)
 
當歌曲結束的時候,不知何時我早已淚流滿面。
分不清是什麼樣的感情,只知道自己現在,很想見他。
 
忽然一張面紙突兀的出現在眼前,回過頭卻看見亮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
 
 
「……原來你也會哭嘛。」
「……?」
 
他深深的看了一臉疑惑的我說道
「我一直以為,你忘了怎麼流淚。」
 
「……我只是不喜歡在你面前示弱。」
擦乾眼淚,我有些意外自己能夠平心靜氣的跟他說話
 
「也是……」
 
 
突如其來的沈默湧向我們,好一陣子都沒有人說話。
 
我看看站在身邊的亮,再看看台上的雄一,接著想到以前和現在的自己,忽然之間覺得有些好笑。
繞了一大圈,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吶,亮。」
啞著聲我喚了那聲久違的稱呼
 
「?」
 
「我曾經,很愛你。」
 
他有些訝異的看著我遲疑了一下,然後有些艱難的說道
「……我也曾經…很愛你。」
 
 
忍不住眼淚又再度滑落,我笑著
「那就夠了。」
「至少我們曾經相愛過,就夠了。」
 
 
簡單道了聲再見,我轉身要離去的時候忽然被他喚住
「龍也。」
他躊躇著,看著我說道
「……我想,我欠你一聲,對不起。」
 
看著他,我只是笑,心裡真真正正的釋懷了。
 
 
 
加快腳步的奔向休息室,我停在門外緩下呼吸,敲門。
「請進。」
 
扭開門把,看著裡面氣定神閒的男人,我猛然驚覺雄一似乎不意外自己的出現。
 
腦內電光火石的一通,忽然理解小龜為什麼「忽然」邀我來巨蛋,又這麼「剛好」碰上關八,然後又「碰巧」聽到他的SOLO曲。
 
「……我可以請問一下,這又是你的陰謀嗎?」
瞇著眼睛我問著眼前笑的很欠揍的男人,開始考慮等會出拳的時候要先瞄準哪裡。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過了,我們不能夠在這麼下去。」
他收起笑臉平淡地說道。
 
「……..」
 
「用盡了所有心機,等了這麼長久的時間……..」
他望著我,眼底是熟悉的濃厚情感。
「我只是希望可以得到一個答案。」
 
「什麼答案?」
明知道他在問什麼,覺得被耍了的我故意問著。
 
「龍也…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再繞下去了?」
閉著眼,雄一幾乎懇求的低語。
「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愛你而已,這種勾心鬥角的遊戲,我們不要再繼續了好不好?」
 
 
沈默了好一會,我走向他,停在他面前。
「…………你保證不會再丟下我一個人?」
他聞言微楞,然後說道
「我保證。」
 
「發誓不會再耍我?」
這次停了久了一點,然後再度說道
「……我發誓。」
 
「你真的真的很愛我嗎?」
這句倒是回答的毫不遲疑
「我真的真的很愛你。」
 
「……….」
「……….」
 
 
「……那我也真的真的很愛你。」
小小聲的我對他低語。
 
然後他笑了,然後把我吻的暈頭轉向。
「唷呼~!」
 
看著那個費盡心機才把我拐到手現在樂的亂七八糟的男人,我忍不住彎起嘴角得意的笑著。
哼哼哼,機關算盡,就算你中丸雄一再聰明,心機再重都一樣。
 
英雄難過美人關,最後笑的還是我。
 
「唔呼呼呼呼……」
愉快的竊笑著,終於有種雨過天晴的感覺。
 
曾經,我和亮是相愛著的。
不過那已經都過去了。
 
屬於我跟亮的夏天已經遠去。
但是屬於我跟雄一的未來無數個的春夏秋冬正要來呢。
 
對吧,雄一?
你說什麼都對,我親愛的小龍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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