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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那群人中爆出了歡呼聲,仔細一看,原來是在頂樓咖啡廳有男子忽然向女朋友進行求婚,而女孩子在眾人慫恿之下答應的歡呼聲。
「你們也太緊張了吧?」東海拍了拍張雄的肩膀,好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哪次需要這麼謹慎的?」
張雄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厲旭一眼,想起堂主前陣子特別交代他,『絕不能讓少爺身邊那個孩子落單』的極密任務,雖然心中也是一團迷霧,但忠心的他從不曾懷疑主子交給他的任務。
確定了那群人真的只是在進行求婚,張雄才將手從腰帶上的槍把移開,可瞬間又恢復了摸在槍把上的動作,並且再度將兩人擋到後頭去。
「阿鵬呢?確認撤退路線需要這麼久?」
「不曉得,喊了幾次通訊機也沒有反應。」
「該死,要出事了。」張雄立即將兩人往花圃後推,試圖用自己壯碩的身軀盡量為二人遮擋「請先待在這不要亂動,小的等會安排好撤退路線再護送二位離開。」
可話才剛說完,混合著無辜群眾哭叫聲的槍戰就在瞬間開始。
一群蒙面黑衣人手持衝鋒槍從逃生梯的方向魚貫現身,想來剛才去探路的屬下肯定凶多吉少,僅帶了隨身配槍的張雄等保鏢哪抵得過如此強大的火力,幸好白虎堂的反應來得也快,搶在第二波槍戰開始前就及時趕到,讓張雄終於有餘裕可以先護送兩人離開頂樓。
只是路程才走不到一半,一架直昇機就出現在上空,二話不說就是往地面一陣掃射,看來不像是先前那幫黑衣人的同夥,倒像是不同派別的人馬在互相火拼。經過這陣突襲,張雄的右大腿不慎被流彈擊中,卻仍硬撐著將兩人護著往白虎堂弟兄的方向去,而其他保鏢們非死即傷,場面十分危急。
混亂中,東海尚能保持冷靜與機警自保,但沒見過這等場面的厲旭卻是嚇壞了,還是被硬拖著才能逃跑,也增加了撤退的難度。
「小心掃射!!!」
上空盤旋的直昇機又再度發動攻擊,強大的風壓與激烈交火,逼得張雄只能用身子護著兩人無法移動,而不斷增多的傷正不斷帶走他的生命。忽然又有人欺近,是從直昇機上垂降下來的另一批蒙面人。
只見他拉下口罩大聲吼著,直到吼了三四遍東海才就口型看出來他在問什麼。
「誰是金厲旭?」
這讓原本以為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東海嚇了一跳,但他馬上就下了決定。
「你想怎麼樣?」東海沒有正面回答是否,而是故意巧妙的誤導對方。
「你最好識相點,乖乖跟我們走,就不傷害你。」
可忽然回過神的厲旭卻接著大叫「不可以!他不是金厲旭,我、我才是!」
東海心下大駭,趕緊將厲旭推給已經半昏迷了的張雄「別聽他廢話了,我跟你走!」
那蒙面人大概也沒想到會有兩個『金厲旭』,看了看東海,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厲旭,最後作了決定「你們兩個都跟我走,總有一個是真的!」
隨著那人的指示又來了兩個蒙面人,趁著交火的空檔將東海跟厲旭抓上中途加入戰局的另一架直昇機,就著佔制空之便掩護將兩人迅速帶走。
※
剛被擄上飛機,他們就被矇了眼睛,那群人也旋即將兩人身上所有的裝飾品全部去除,尤其是東海手腕上的多功能手錶,更是被扒了的瞬間就往機艙外丟,想是擔心那手錶有追蹤功能吧。
即便被蒙上了雙眼,東海仍冷靜地在內心暗自計算飛行的時間與路程,莫約十分鐘後直昇機開始降落,接著換乘汽車繼續移動,這次更久了一點花了約半小時才停車。
原先東海還擔心自己和厲旭會被分開看管,不過幸好對方似乎因為還無法確認身份,便還是將他們關在一起。
到達定點,兩人背靠背的被綁在地上動彈不得,雖然矇眼布還是沒有解開,但憑著過人的聽力東海仍清楚的確認了室內的人數與方位。
「怎麼是兩個人?」聽起來像是領頭的人叫著。
「他們都說自己是金厲旭,怕抓錯就兩個都帶來了。」
「你個白癡!」一聲玻璃瓶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咆哮響起「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很可能會誤抓了【四神眾】的人嗎?」
「抱歉,但是屬下實在不清楚哪一個才是該抓的人。」
「好了,你也用不著發脾氣。」另一個聲音聽來年輕一點的男人說話了,說話的口音帶著些許外國腔調「他這麼做也是謹慎,否則真的抓錯了,我們更是賠不起呀。」
「不過……他們給的情報真的沒錯嗎?」年輕人說著說著,走到二人身邊蹲下「這樣的小孩子也能夠參與製作【愛麗絲】?我覺得不太可能吧?」
「管他那麼多!反正金厲旭在研究人員名單上的事是錯不了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方人馬要搶。」蒼老的聲音不滿的啐了一口,又問「剛才看清楚誰在跟我們搶了嗎?」
「剛才交火的有他們的保鏢、白虎堂的人,還有一批比我們更早開火的應該是毒蠍幫的人,走的時候樓下的條子才正衝進來。」
「哼!那林致群嚐了一次甜頭就忘不了味,連咱們看上的東西都敢搶。」
「幸好我們先得了消息派直昇機過去,不然損失可大了。」
「快先別說這個了,把藥方弄到手要緊啊。」
「說的是。」
語畢,東海臉上的矇眼布就被取下來,面對的還是一張蒙面。
「你就是金厲旭?」說話的聲音很粗,看來不像是二位領頭,倒像是方才的綁匪。
即便突然的強光令眼睛十分難受,東海仍面不改色的直視對方「有何貴幹?」
沒料到東海如此冷靜淡然,那人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老子可警告你,愛惜性命的話最好別耍花樣!!只要你乖乖聽話把【愛麗絲】的藥方交出來,我們就會放你離開!」
「哼,話說的可好聽,」雖然尚搞不清狀況,東海仍用篤定的語氣順著對方的話反駁「誰知你們在拿了東西後真會放我離開,而不是直接殺人滅口好藉機壟斷市場?」
「既然我唯一的保命符就是藥方,因此一旦交出去我肯定沒命,就算你們當真守約放我離開,外面也會有成堆人等著殺我,你自己笨就算了,別把我也當白痴!」
「你!」那人惱羞成怒的想出手教訓東海,卻被身後的人適時攔住。
「好!好膽識,而且很聰明。」同樣矇著面,但東海認出他就是剛才那個年輕聲音的主人。
「這下我相信了,這樣的小孩的確有可能做出【愛麗絲】。」讚賞的看著東海,那人又轉頭看向縮著身子的厲旭「那麼,另外一位『金厲旭』,你願意把藥方交給我們嗎?」
「……根本沒有那種東西。」稍微縮了腦袋,厲旭仍倔強的說「【愛麗絲】根本就沒有什麼藥方,你們全都誤會了。」
其實厲旭說的真是大實話,但很可惜的,除了親眼見證過的四神眾外,沒人相信所謂的【愛麗絲】只是用葡萄糖液稀釋的血液,當然,也並非真的什麼病症都能救治;否則當初就只要直接輸血給東海就成了,哪還需要反覆實驗核對數據呢?
然而厲旭懦弱的舉動與言詞,反加深了那人對他的不屑與鄙夷,心裡便認定了東海假扮的厲旭才是本尊。
「給不給恐怕由不得你們。」站在遠處聲音沙啞的蒙面人忽然開口,伴隨著陰狠的笑聲,光聽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聽過屈打成招嗎?我就不信用刑你們還不招!!」
「慢著!」一見情況不妙,東海也立即反制「你們就真的那麼想要拿到【愛麗絲】?」
「那是當然。」
「但是【愛麗絲】的藥方非常複雜,你們若對我用刑,我恐怕會因意識不清而想不起藥方。」
「那麼你願意乖乖合作嗎?」
「好吧,我願意給你們藥方,但是你得給我們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空間,並且保證我倆的安全,我才願意配合。」
「憑什麼?」蒙面的屬下大叫,卻被年輕人攔住。
「好,就清一個房間給你們,諒你們插翅也難飛!」
幾分鐘後,兩人被壓著到了一間地下室,身上的繩子也被解開,室內僅有的桌子上放著紙筆,其他什麼都沒有。
「喂,沒椅子啊?」東海看著壓他們進來的人「沒椅子你要我站著寫啊?」
那人看了看室內上方的小氣窗,又看看東海「哼,看你也爬不出去;給老子等著!」
好不容易張羅了兩張椅子,東海又有要求了「去給我拿兩杯水來。」
「你又想怎樣?」
「我口渴啊!不然還要水來洗澡嗎??」
「媽的!」那人簡直氣炸了,但礙於命令還是去拿了水過來「可以了吧大少爺!」
「還可以。」東海滿意的接過水,接著把門拉上「安靜一點,你們太吵了會打擾我思考。」
「%&#$@!!!!」
※
關上門後,厲旭才敢小聲的說話「東……哥,你不怕他們打你啊?」
「怕什麼?」將水杯遞給厲旭,東海大剌剌地靠坐在椅子上「他們現在以為我有那個什麼鬼藥方,不敢對我動粗啦。」
「不過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要抓你?」喝完水,東海嚴肅的看著厲旭「你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就是、他們剛剛講的那個【愛麗絲】……」捧著水杯,厲旭垂下小臉。
眼看事已至此,厲旭便不再多隱瞞的全盤託出,包括了逃亡、【愛麗絲】、他們家發生的事、還有最近東海獲救的事,全都說個清楚。
「……所以我是用了你的血才治好的?」東海想都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
「其實我也只是試試看,因為當時真的沒有辦法了。」厲旭擔憂的看著東海陰沉的表情,猶豫道「哥,對不起嘛,你別生我氣……」
「對不起什麼?」東海笑了,很無奈的笑「對不起你救了我?沒這個道理吧。」
「反倒是我害了你的身份曝光,不然你也不會被追殺……」
「不是的。」搖搖頭,厲旭認真的拉起他的手「我的身份早就曝光了,只是之前沒被找到而已;而且若非東海哥,我早就在街頭餓死了,哪還能活到現在?所以請別再這麼說了。」
「謝謝你。」東海回握著厲旭的手笑了。
「我也是,謝謝哥。」
「那麼……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
「誒?」厲旭愣住了,卻看到東海開始活動筋骨。
「他們丟了我的手錶以為上面會有定位系統,事實上定位系統根本就做成晶片植在我的皮膚裡,所以除非扒光我的皮,否則想拿都拿不掉。」
「剛才一上直昇機他們應該就開始追蹤了才對,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附近了。」
「小萌不是很好奇我的身手到底如何嗎?」東海低頭笑嘻嘻地看著厲旭「趁機會難得,這回就讓你開開眼界吧!……你還跑得動吧?」
被東海的自信感染,厲旭堅定的點頭「可以!」
「那好,你等一下先……」陰謀進行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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